2015年4月16日 星期四
走入黑洞,與受傷的童年對話~自我剖析二
走入黑洞,與受傷的童年對話~自我剖析二
2010/05/04 21:29
親愛的朋友!
許久不曾刊登「關係治療週三之夜」訊息,
近來好嗎?
下面是一位同學勇敢的自我剖析,他自覺,長期以來在職場上有志難伸,與上司、同事人際關係互動不佳有著極大的關係,而這一切的源頭,又來自原生家庭的成長背景與過往經驗形成的腳本。
這位同學在童年有一則非常鮮明的家暴經驗,長期以來背著「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的包袱,直至年紀漸長,才走出這種批判父母的罪惡感,開始學習自我認同。
針對這一點,江心理師現場給出高度的認同,並滿足該位同學當下被安撫的需求。 蔡心理師也表示讚許,鼓勵並肯定同學我剖析的表現與勇氣。
以下該同學自我剖析的部分內文(已同意刊載)。
覺察需要突破的焦點關係
早年的生活環境艱困,排行老二的我得和大姊一起分攤家務照顧弟妹,被環境逼著長大的我擁有相當好的工作能力和創新思維,對困難的事物和環境我有著比一般人更堅強的適應力和突破的毅力。但完整的經資歷和努力的工作經驗,並未為我帶來功成名就,相反的,我常常成為「打天下給洪武君坐」的陳友諒,許多成功的機會不是在努力許久後拱手讓人,就是無緣的從身邊溜走。
我想這可能源自於自己一直無法與人維持很融洽的社交關係,及對親近的上司或長輩有著高標準的道德要求,因為在團體中我很容易察覺到別人對我不友善的心,因此在團體中我不容易有「歸屬感」,在避免受傷害的前題下,我經常有「不要親近」的腳本信念,以疏離人群來保護自己,但這也讓旁人誤以為我是孤傲而加深誤解,最後讓自己相形孤單,甚至被貼上「不上道」的貼標。再且,因自小被逼著趕快長大,我没有所謂「快樂童年」,同儕中我顯得道貌岸然且不快樂,在團體中很容易變成不受歡迎的人。
與親近的上司或長輩在初期總是維持相當良好的關係,但當發覺這些人有著人性的缺點或道德瑕疵時,常常讓我有「受騙」的感覺而心生排斥,最後不管自己的能力再強人再善良,也因和上司或長輩漸行漸遠而阻斷未來互動的關係。
解析該慣用關係模式的起源
兒時父母因為子女眾多食指浩繁,生活重担常常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排行老二的我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中,始終没有機會和父母親近,看到父母善待大姊和寵幸排行老三的弟弟時,自己雖然被冷落也不認為父母是偏心,因為長時期的不受關注,我有著不隨便和人「親近」的腳本信念。
剛上小一半個月後,我左半邊的臉因為被蜘蛛撒了尿,眼睛和嘴巴腫得無法上課,母親向學校請了一個禮拜假,在家專心照顧我,對我和顏悅色的關照像要捧上了天,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被關愛的溫暖和快樂,但心裡頭也起了要生病才會受到關注的矛盾。
母親因經濟壓力將情緒遷怒子女的作法,讓我對事情的是非對錯無所適從。矛盾的心理情結及至成年後,對施暴父母應盡孝的教條,經常讓我陷入情理糾結的天人矛盾中。
母親因為經濟重担和眾多子女的操勞,加上父親長時間不在家,滿腹的苦悶無處發洩,不是遷怒就是告訴我們,是我們害她這麼辛苦,並且要求我們日後要回報她。成年後的我始終不敢成為別人的包袱,並且拒絶別人的幫助和餽贈,因為欠債又不時要被追討的陰影令我刻骨銘心,而這也是我和人保持距離無法融洽相處的原因之一。
回憶兒時五歲時,母親因聽信鄰居的流言,並將流言轉告打人像打仇人般的父親,而我在那個事件中被刮了數個巴掌,且被打得摔到牆角,最後全身被扒光吊在那個冷冽的春天以皮帶鞭笞示眾,小小年紀的我,因為受到突如其來的驚嚇和莫大的恐懼及畢生難忘的羞辱,加上施暴者是自己的父母,在求救無門的情況下,幼小的心靈首次向「死亡之神」叩門,希望自己被帶離這個慘無人道的家庭。
自此我開始對權威者有著深深的厭惡和要求完美的矛盾情結,並且因為慘痛的家暴創傷,對人有很深的不信任,對環境則有著極強烈的不安全感。而當生活壓力累積至某個臨界點時,撒手離世的心念則旋即出現。給人「孤傲」的表象背後,竟是有著多重的腳本信念,而這種誤解讓我在工作上始終吃盡苦頭且將成功拱手讓人。
母親因為是童養媳,自小地位卑微不受重視,養母不曾真正關愛過她,所給予的也是打罵教育和對換式的養育觀念,用這樣的教養方式套在自己的子女身上,她没有感覺不妥。
爺爺在父親八歲的時過世,在那個時代長兄如父,大伯壞脾氣的名聲響遍全村,父親在大伯嚴厲的管教下成了耳殘,相較於對自己子女的管教,父親感覺是小巫見大巫。
敏感又想向父母撒嬌的我,因和父母在教育子女的觀念上有著時代上的落差,那顆孤單又想撒嬌的心自始不曾被滿足過,年事較長後遂轉入追求澄靜的心靈層次,而與父母間深深的鴻溝則始終不曾弭平,彼此間的疏離幾成路人。
尋求轉變關係的自我思考歷程
回顧我的職場生涯,因幼年時期的父母管教與創傷的後遺症,在與人互動上,的確一直造成別人的誤解而讓自己的人際關係受阻,因為一直有著「解鈴還須繫鈴人」的期盼,所以始終卡在死胡同找不到走出來的路也很難跳脫那個腳本,但想想父母親己是七十幾歲的人了,個人尊嚴及靈性差異和與現今教育子女觀念的落差,可能向他們要到一個『對不起』嗎?如果要到了那一句對不起,讓我走出那個受害的腳本,卻讓這對風燭殘年的老人內疚的過著餘年,我又如何能心安?
誠然創傷後的人格變異及與人因相處而勾扯出的種種腳本,讓我一再和童年的受傷情境對峙甚至掉入那個陷阱中,但在透過靜坐的靈修方式,我醒悟到世間發生的種種事有其目的和必然性。
因此在新的日子裡,我必須在面對觸動腳本關係的當下情境,將自己抽離那個受傷童年所投射的「不准有歸屬感」、「不准親近」和「不准像個小孩」的腳本心境,告訴自己對方不是施暴者,他不知道你受過的傷,也不是故技重施,他不是在挖你的瘡疤,只是就事論事。如果感覺受傷或產生負向情感時,必須放下自己的負向感受,並且「真誠」的告訴對方自己有受傷的感覺。另一方面我也因Evon一句:「和自己對話」的話而受到提醒,學習用目前成年的心境去和那個卡在受傷黑洞三十多年一直走不出來的受傷小女孩對話,告訴她:『我知道妳受的傷害,也感受到妳的苦。來!跟著我,讓我陪著妳,保護妳走出來和外面的世界接軌,好嗎?』
這是個困難的課題,但必須持續的要求自己去做。
讓自己清楚『現狀』並非往日重現,心裡的負面感覺是受兒時的腳本信念約制;這不是孩提當時的受害情境,必須跳出受害者的腳本心念,用平靜、溫和不帶背景的心態和對象互動,才能讓自己有新的人際關係,不再被受害者的腳本制約。
訂閱:
張貼留言 (Atom)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